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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神秘覃辉:两桩行贿大案和一个传说毁灭
06-04 09:55 证券市场红周刊
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霆行动,名满京都的天上人间传说凋零。陪侍小姐的现金流,锻造一个神秘的传媒富豪,两宗行贿大案的终结,“星美系”顿成昨日黄花。苦苦挣扎的富豪,“王者归来”梦亦空。
5月11日晚,身着特警、巡警、治安、消防等多个警种服装的朝阳警方大队人马,突然进入位于北京东三环的天上人间夜总会,一如往常在大厅等待客人挑选的陪侍小姐,顿时花容失色。
就在同一时刻,名门夜宴、花都、凯富国际等3家豪华夜总会,也出现了同样的一幕。北京警方发布的数据显示,当天晚上警方查获有偿陪侍小姐557人。最后北京警方对天上人间为首的4家夜总会作出了勒令停业整顿6个月的处罚。
当真假难变的“头牌小姐”挂着出台价格标签的时候,天上人间曾经的老板覃辉再次出现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事实上,早在2004年4月11日晚上,警方突然围住覃辉家的那一刻,覃辉曾经一手缔造的“星美系”,就开始走向没落的边沿。现如今,天上人间早已易主,留居海外的覃辉一直在为拯救“星美系”而奔走,企图“王者归来”。
天上人间的现金流
2004年4月11日晚上,那是覃辉的一个噩梦,警方从家里将其带走。
覃辉被抓之后,京城震动,因为覃辉是北京城最大娱乐夜场天上人间的老板,曾经有两位高级警官在天上人间,被覃辉手下教训一番之后,还遭遇到严厉的处罚,在京城,谁还敢动天上人间老板覃辉？
1999年之前,覃辉在中国资本市场还寂寂无名,1999年他利用北京中外合资长青泰餐饮娱乐公司将天上人间收入囊中。尽管天上人间的工商资料显示,2001年净利润4.86万元、2002年净利润均为42.67万元、2003年度亏损148.13万元。可是2005年一桩命案让天上人间的财务数据令人唏嘘。
2005年11月13日,北京东四环远洋天地发生命案,被害人梁海玲在江湖上有天上人间第一花魁名号,遗产有1000万元之巨。最后警方为命案定性为入室抢劫行凶,可以窥见梁海玲个人资产确实丰厚。依靠有偿陪侍服务的小姐能够拥有巨额遗产,天上人间的财务报表却出现上百万的亏损？一个不争的事实,覃辉接手天上人间后,“星美系”浮出水面:上市公司星美出版、星美国际、星美联合、阳光卫视以及香港《成报》、《北京娱乐信报》、《OK》杂志等传媒品牌均为旗下资产。
一个传说的毁灭
报表上的天上人间是亏损的,偌大的“星美系”钱从何来？两桩行贿大案,让覃辉的资本传说毁灭了。
《证券市场周刊》在2005年对覃辉的资本迷宫进行了详细的解剖（详见《覃辉迷宫》）。当时重庆主管金融的常务副市长黄奇帆表态说,要把一些外来黑户清理出重庆上市公司,尽管黄奇帆没有指名道姓说要清理长丰通讯的老板覃辉,但是覃辉入主长丰通讯后,却出现虚增利润、隐藏票据等涉嫌违法的状况。
本刊详细披露覃辉的资本布局之后,覃氏手下的马仔将本刊记者家庭情况查得一清二楚,覃氏家族成员甚至拿出不少高级官员的合影在记者面前炫耀。事实上,当时的覃氏已经陷入了行贿的泥潭,资本后台轰然倒塌。
首都机场原董事长李培英供述,2002年6月至2003年9月,李培英接受覃辉的请托,先后4次安排首都机场为其拆借了资金6.3亿元。覃辉累计向李培英行贿1867.68万元,占到李培英受贿总金额的70%。2009年8月7日,李培英被执行死刑。
“星美系”资金来源除了首都机场,向银行高管行贿取得贷款也是重要途径,张恩照就是其中重要的一位。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卷宗显示,2002年至2005年间,张恩照先后6次收受覃辉给予的贿赂款,总计6万美元、20万港元、10万元人民币。为此,张恩照给覃辉提供了6亿元贷款帮助。张恩照现正在秦城监狱服刑,刑期为15年。
2005年开始,“星美系”的银行融资渠道被堵死了。覃辉开始不断变卖旗下资产,广告公司、影视制作、酒店不动产等资产变卖转让。旗下上市公司星美联合也被香港富豪郑裕彤家族借壳,因为6000万元贷款,覃辉持有的2.61亿股星美出版股权,也落入香港富豪杨家诚手上。
现在覃辉依然固守的是拥有国内星美院线的星美国际,在今年1月,覃辉拿出1亿港元,增持了星美国际可转换票据。已经失去天上人间现金流支持的覃辉,希望将星美院线打造成新的现金牛,并将重点发展方向转移到香港跟美国,企图有一天“王者归来”,可是5月11日,北京警方的雷霆出击,再次将覃辉推向风口浪尖,“王者归来”梦亦空。
覃辉 生于1968年,1993年控股天上人间,1999年开始运作星美传媒,“星美系”逐渐成型。
人间五月,芳菲已歇。遁迹5年之后,覃辉因北京警方对“天上人间”夜总会的扫黄而再次浮现在公众视野。这位神秘的“传媒富豪”通过京卓系和星美系曾经一度掌控了4家上市公司,欲打造中国的“时代—华纳”传媒帝国,而他1995年接手的“天上人间”正是其结交权贵编织关系网的“福地”。不过,如今覃辉已经“掉福”了,几番资本闪挪腾移后,他只剩下一堆烂摊子了,昔日华丽丽的人生或将黯然谢幕。
织网者覃辉
在京城,“天上人间”夜总会是奢华的象征,每逢警方扫黄,坊间总有人说,“也就敢查那些小夜店,怎么不查天上人间？”由此可见,覃辉的背景非同一般。其实,就家世而言覃家并非名门望族,其父就职于航天部529厂,母亲是学校教师。倒是覃辉在重庆求学时结识的结发妻子林菁,据说是某前国家领导人夫人的侄孙女,1996年因先天性心脏病去世。
早年间覃辉也曾经做过“倒爷”,从广州向北京、东北倒卖服装、手表、电视机等,后来在武汉从事铁矿石贸易,但是这些小的贸易公司没有一个能够存活下来。为了找一个赚钱的生意,1995年他向当时的首都机场管理公司借款180万美元,并在军队一家贸易公司担保下,从台商手里买下了“天上人间”夜总会。据《财经》报道说,“1999年这家夜店的年利润至少在2000万~3000万元,可谓真正的"现金牛"”。从这家夜店“第一花魁”梁海玲死后留下1000万元之巨的遗产也旁证了其财源滚滚。
据称,这家代表着顶级享受的夜店内不仅美女如云,而且权贵如织。这给覃辉带来了各种社会关系和发财机会,“相貌英俊、性格活泼”的他借助这个平台像蜘蛛一样精心编织各种“网”,这网中不仅有社会名流还有银行行长。仅对说上海话者高度信任的原建设银行董事长张恩照就曾在“天上人间”收了覃辉1万美元,据法庭当年的判决结果,覃辉共向张恩照行贿6万美元、20万港元、10万人民币换得了6.5亿元贷款;此后覃辉还通过向原首都机场集团公司董事长李培英行贿曲线拆借了6.3亿元。结果是张恩照领刑15年,李培英已被处死,只有行贿者覃辉毫发无损,从此隐遁江湖,据说是带着女儿一直在海外生活。
资本运作高手
覃辉为何要四处拆借巨额资金？为了填饱日益膨胀的星美系资本的胃口!2005年案发前,多数内地媒体将覃辉刻画为隐身低调的富豪,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这位“传媒富豪”不仅拥有标价888万元的加长宾利汽车,还大肆炒作与香港明星李嘉欣订婚传闻,经常登上各大媒体娱乐版的头条。不过,只凭这些都不足以把他带向失败的泥淖,正是在资本市场的混乱无度扩张让星美系和京卓系负债累累,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来填上巨大的现金流窟窿。
覃辉的资本运作可以追溯到2000年以前。像德隆系的唐氏兄弟从舞厅获得丰厚现金流那样,大名鼎鼎的“天上人间”夜总会也为覃辉提供了足够的钱。1997年他和弟弟覃宏合办了重庆连丰通信,拿到了号称垄断技术的800MHZ无线蜂窝移动通信网经营权,并瞄上了低价股三爱海陵（000892,即长丰通信,现为*ST星美）。2000年自感羽翼已丰的覃辉成立了注册资本4800万的京卓投资控股有限公司,专门运作这只股票。
2000年5月至6月,覃辉以反收购的方式持有这家公司26.61%的股权。三爱海陵分两次溢价收购了覃辉控制的重庆连丰通信有限责任公司88.1%的股权,上市公司为此支付了近5.4亿元,而88.1%的股权账面市值仅为1.23亿元,溢价了近4.2亿元。覃辉这次以小搏大的反收购被业界津津乐道,称其为资本运作的“高手”
不久后,覃辉便支持其合伙人饶卫平出任上市公司的副董事长,三爱海陵自此改名为长丰通信。不过“高手”的玩法自然与常人不同,一年后,长丰通信和京卓投资共同出资组建了星美传媒,前者占35%的股权。后来经过增资扩股,覃辉的京卓投资持股上升到88%,长丰通信成了仅占12%的小股东。2001年,覃辉如法炮制,将持有的中华通信15.35%的股份溢价转让给长丰通信,再次从上市公司拿走了1.25亿元。这种令私人获益的股权投资游戏,覃辉屡试不爽。
传媒帝国冲动
如果仅仅止步于A股的这种游戏,或许不会有后来如此精彩的故事。事实上,从资本市场频频得手后,覃辉的胃口更大了,他宣称要打造一个中国的全媒体产业链的“时代—华纳”集团。在这种冲动的支配下,他扩张的脚步不可控制地提速。
在大陆这边,覃辉通过星美传媒大举整合影视、演艺、广告、院线等行业外,还收购了北京台资企业飞腾影视制作6成股权,购入了相声演员姜昆的鲲鹏网城7成股权,购入了上海中录音像有限公司……在香港方面,覃辉在香港著名“壳王”陈国强的指点下,通过2003年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的SMI（Strategic Media International）开始了在香港的收购活动。
覃辉进入的是香港市场上3家文化娱乐类的仙股公司——东方魅力（0918.HK）、流动广告（0307.HK）、现代旌旗出版（8010.HK）,这类股票一般面值在1港元以下,亏损连连甚至连券商行业研究员都懒得多看一眼。据《财经》杂志报道,东方魅力连年亏损,且收入的5成以上来自餐饮业,已经不算是娱乐业了,而其旗下的流动广告业绩也乏善可陈。至于现代旌旗出版旗下的香港《成报》1.4亿港元的负债中竟然有8000多万发生在覃辉接手后,还经常传出欠薪、欠租的丑闻。
覃辉竭尽全力地维持着这3个千疮百孔的公司运营,偶尔还会发布一些资产注入或者并购的利好消息来刺激一下股价,但也难挽股价一路下滑的颓势。除了东方魅力（现为星美国际）配股集资1900万港元,现代旌旗出版（现为星美出版集团）2004年两次配股集资2374万港元之后,从星美系所控制的这些公司中,覃辉再无捞到好处。特别是2003年他重组杨澜、吴征夫妇连年亏损的阳光卫视后,大量裁员,拒付营运费用,甚至还盗卖电视制作设备,被告到香港廉政公署,最终的下场是名利双损。“高手”当年在长丰通信一役的辉煌也难以在港股市场再复制,以至于他对合作伙伴陈国强也“有些意见”。
星美现形记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覃辉打造纵向一体化的传媒帝国的梦想因为扩张速度过快而破灭,但是他力争吃掉上中下游利润的作风依然没变,“专注于电影产业,从影视基地建设、电影制作、发行直至院线建立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条。并且不做接棒电影,必须主导制作过程,争夺发行权”。但是此时的京卓系、星美系已经凤凰变土鸡了,当初靠重复抵押向银行大举借贷的好日子没有了。
公告显示,自2005年始覃辉控制的A股上市公司S*ST星美连年亏损,一度面临退市的风险。星美联合的高级管理层覃宏和郝彬几乎同时辞职,大股东京卓投资的8500万法人股也被拍卖。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曾经大手笔贷款给星美系的原建行董事长张恩照落马,上海、重庆、成都等地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陆续向法院就星美系和京卓系公司欠款纠纷提起诉讼,申请财产保全,诉讼金额累计超过了2亿元。此时的覃辉四面楚歌如热锅上的蚂蚁,能够逃脱“张恩照案”的制裁已是侥幸至极。
“覃辉是迟早要出事的。”不仅多数人这么看,连其弟弟覃宏也认为即便是没有张、李这两宗行贿案,覃辉的产业也难以为继。曾经出任星美传媒董事长的李威对媒体坦言说,星美最大的弱点是没能建立一个好的内容王国,然后再去建渠道,覃辉大铺摊子的思路和不能容人的缺陷也使星美错过了很多机会,虽然也有很多好的片子,但是管理太弱,没什么盈利。
为了自救,覃辉取消了原计划于2004年9月举行的星美集团成立庆典,并卖掉了他的“福地”——北京“天上人间”夜总会。亲手拆解了自己所创的资本系,友通数字、飞腾制作、鲲鹏网城、华夏文化、卓京控股等卓京系公司,或更名重组、或转让股权,同时变卖上海香樟大厦公寓式酒店、北京鹏润大厦19层办公楼等用于还贷。不过星美联合已经病入膏肓,公司有效资产全部被债权人查封或者拍卖,生产经营停止,纵有仙丹妙药恐已难起死复生。
但是S*ST星美的壳还在,覃辉多方谋求重组以图翻身。曾经传出在美国纳斯达克OTC市场上市的美国星光传媒拟出资2亿美元重组星美系,后来无果而终。最近的一个版本是,香港新世界发展主席郑裕彤的女婿杜惠凯控制的丰盛控股拟借壳ST星美,如果重组成功公司将变身为一家房地产公司,不过上海新世界花园土地用途规划变更导致资产估值变动令重组再添变数。
香港市场方面的重组也如火如荼,今年3月因重大收购及关联交易而停牌的星美国际（0198.HK）复牌涨幅达10.4%,背后的语言是星美集团要将12家电影院及相关设施注入上市公司,同时大股东承诺,未来2年内还要将未上市的优质资产悉数注入以打造星美国际完整的产业链。负债累累的覃辉能否通过重组与资产注入的游戏咸鱼翻身？时间会给出答案。
寻云出海 -
1 覃辉后期得罪了李正光。
2 据报道，覃辉在担任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期间，对李正光多次提出批评意见和建议，甚至在一个会议上公开质疑李正光的决策，这引起了李正光的不满和不满情绪。
3 另外，李正光在当时是江苏省委书记，对于省委宣传部的工作有着重要影响力，因此覃辉的批评行为也被视为是针对李正光的权威和影响力的挑战，这也是导致两人矛盾激化的原因之一。
寸头二姐 -
据公开报道，章辉后期得罪季正光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首先，季正光在公司中的权力日益扩大，而章辉则对此表示不满，认为季正光的行为影响了公司的发展。其次，季正光与章辉在公司管理和战略方向上存在分歧，章辉不认同季正光提出的一些观点和建议。这两个因素加起来，导致了章辉与季正光的矛盾不断升级，最终导致了章辉被迫离开公司。需要注意的是，这只是公开报道中的部分原因，可能存在其他更为复杂的内部情况和利益纠葛，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CarieVinne -
罩辉公司是一家专业从事光学膜片加工的公司，而李正光则是罩辉公司的股东之一。据传言，罩辉公司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了一些质量问题，导致李正光对公司管理层不满意。此外，罩辉公司的经营状况也开始出现了下滑，这也让李正光感到不满。因此，罩辉公司和李正光之间的矛盾逐渐加深，最终导致了双方的分裂。尽管双方在法律上已经解除了合作关系，但是这场纷争对罩辉公司的声誉和业务发展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北营 -
覃辉后期得罪李正光的原因是覃辉对李正光的权威和影响力构成了挑战。李正光在覃辉向高谦行贿之后，掌握了覃辉的把柄，并通过这个把柄，想要控制覃辉。而覃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通过自己的调查，也发现了李正光的很多秘密，并以此要挟李正光。两人在这种互相威胁和制约的关系中，展开了激烈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