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境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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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文化是由一些粗石巨柱或条状块石组成的,石碑、石塔、石墓道或石圈等代表着一种史前文化。散布于地球北半球北纬30度及附近区域的巨石遗址产生于新石器时代,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
在讨论地球巨石遗址这个话题时,我们需要把范围稍稍扩大一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看到位于英国南部索尔斯伯利平原的巨大石柱群,因为这些最壮观因而建造难度也最高的巨大石柱群与散布于北纬30度的各类巨石阵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如果正本溯源,它们应是搭乘大陆板块漂移从北纬30度附近出发的。
英国这组巨大石柱群是一座高4 公尺、重25-30吨的巨石排列成图形的巨石遗物。
正当地球北半球30度附近的埃及文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印度文明、黄河文明成立不久之时,这些巨大的石柱群也已开始兴建,换句话说,当古埃及在大建金字塔时,西欧也已开始建起了数万座巨石建筑物。
迄今为止,包括巨大石柱群在内的所有巨石建筑物,究竟为谁所建,目的为何,以何种方法建造等,都是一个谜团。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巨石柱是由高水准的土木技术建造完成的。但每当人们解开一道围绕巨石阵的谜团,立即就会产生另一个谜团,因此,始终都无法完整地破译出环绕于巨大石柱群的神秘谜底。也许巨石建筑的建造者们至今还操作着我们现代人不知道的某些能量呢!
从飞机上俯视,巨大石柱群看来就像是有柄的镜子,相当手柄的部分被称为林荫路,是面向巨大石柱群中心的道路,在入口处附近则是著名的鞋跟石。除此之外,还有周沟、山石、洞穴等配置于同心圆上的构造,现在通常是从中心向外依次分为三石塔、撒逊圆、工穴、丫穴、顾普力穴及周沟。
从多个则面和角度的分析研究表明,巨大石柱群并不是一次完成,而是费时1000年以上,经过多次整修而成的,科学家将巨大石柱群从建造上分为三大部分。
“巨大石柱群1 ”建于公元前2750-2200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此时先挖掘了一条直径98米的环状沟渠,再将挖出的土制成高2 米的土堤。在沟渠的内侧挖有56个称为顾普力的洞穴,石柱入处有两根门柱石,另外还有一根立着的“站石”。
“巨大石柱群2 ”建于公元前2100-2000年,这个时期的工程主要是在周沟的内侧竖立了两层半圆状的蓝石。
“巨大石柱群3 ”建于公元前2000-1100年的青铜器时代初期,也是建造三石塔及撤逊圆的最重要的时代。所谓三石塔,指的是组合3 个石材而成的牌坊型构造物,三石塔共5组,排列成一个U形,开口处朝向鞋跟石。
1964年,英国考古学家对其中34个穴加以考查,并从25个穴中出土了火葬的人骨,这些人骨看上去像后来才埋入的,当时许多人都这样说,但这个理由是解释不通的。还有正确地组织撒逊圆和三石塔的技术也是谜之一,因为这些构造物必须取得在石柱和其上的盾石(称为“林特尔”)的微妙的平衡。
建筑巨大石柱群的场所并非是完全的平面,而是向西北方倾斜约45公分。由于现在的盾石大都脱落,所以并不清楚当初的情形。
撒逊圆、三石塔是用石斧将石材加工而成的,身入其中时会发现每根柱子是一点点地变粗的,也就是典型的凸肚型建筑,众所周知,这是希腊式建筑的显著特色。
盾石也并不是简单地将石块平放了事,在加工之前,必须像画圆弧一样画出弧度,这还不算,在组合柱子与盾石时,还要挖榫和榫穴,这是木造建筑物使用的技术,即一边作凸部,一边开穴,然后借其接合力提高强度,并防止参差不齐。
不间断的发掘工作在距巨大石柱群3 公里处又挖掘出了一处圆形集会场遗迹,这是一座顶呈圆锥形的建筑物,其精确和细致的技术使人相信,正是这种技术保证了巨大石柱群的建造。
难以推测的是,人们花费长达1000年的时间去建筑巨大的石柱群的直接动机到底是什么?我们虽然立足于人类历史所形成的文明之上,但我们又习惯以自己所谓的文明视角去透视古人的思想,在我们并不能很清楚地证明他们的目的之前,似乎只能从现代的观点证明这是属地球人的行为,或为使死者的灵魂获得自由而建造的?但以巨大石柱群为首的许多巨石建造物,看来似乎都拒绝了我们的理性分析。有一点可以肯定,人类早期的历史是用石头、力量和技术塑造的,而巨石则是远古文明中最辉煌的经典篇章。
置身于这圈广为人知的巨大石柱群之间,只要于夏至当天站在三石塔的中央,即可透过撒逊圆和鞋跟石,成一直线地望见日出,可惜我们去的时候夏至已过。
1969年,波士顿大学天文学家雪拉鲁特。中勃金斯发表了“巨大石柱群天文台论”
一文,正确地记录了巨大石柱群的构造物、洞穴及蓝石等的配置,并修正了4000年时间经过的不吻合之处,并指出构成巨大石柱群的重要巨石排列,具有用来指示夏至点方向的指示器作用,同时表示某固定年之月份的特别周期,至于顾普力穴,则是为追寻日食和月食图设置的“电脑”,这一假设一出,怀疑论接踵而至,一种普遍的观点认为,如果这个民族拥有如此高度的技术,那又为何全然看不到天文学以外的发明?
1921年,英国实业家阿尔弗雷特。瓦特金斯在一次旅行中,偶然发现了海利弗德复的丘陵地带突然出现了一条不可思议的路,在这条路上,成一直线地排列着古老的石碑、神木、古堡、教会及圣井,而且这条直线也连接其它的石碑和教会,并呈直线相交,看来就像一种很明显的网状组织。
瓦特金斯很快发现直线上大都是语尾中有Ley、Lay、Lea、Leigh的地名,因此他就将这条直线命名为“雷线”。事实上,巨大石柱群正位于连结索尔斯伯利巨石遗迹的路线上。
瓦特金斯随后提出自己的观点,认为雷线可能是罗马人入侵英国以前所制定的古代直线道路计划,只是雷线建筑在沼泽地的险峻的道路上是否还昭示着什么别的意义没有?
随后,著名地理学家盖。安达乌特确认了这些遗迹的地下有着山脉线、水源线、道路线之别的分歧点。他将这些地下线解释为“用发生于地球内部的,随着波动传来的能量,在地表各处制成网状组织,这样它既会对植物的萌芽及成长产生重大影响,也会让动物及昆虫一边感应其流动一边行动”。
雷线肯定预示着某种能量,正如另一巨石文明的埃及金字塔拥有神力一样,古代人正是用某种特殊方法感觉出雷线的存在,并在雷线所在位置以巨石设标志,而且,在近代科学思想未侵入之前,沿雷线分布的国家或地区岂不也仍于无意识之中遵守其法则,并建造教会或圣井吗?
也许像巨大石柱群这种既巨大又精巧的遗迹,真是作为能源站来使用的也说不定?
为了全面判别大致处于同一时期的巨石遗址的文化信息,沿瓦特金斯指出的雷线,我们采访了另一处著名的巨石遗址。在法国西部布列塔尼的摩比尔昂,有一座名为卡尔纳克的村庄,村庄的田野上耸立着一排排巨大的石头,犹如行进在田间的一队队威武的士兵,这一巨石长阵就是欧洲巨石遗址中蔚为奇观的代表性遗址之——卡尔纳克巨石群。
卡尔纳克巨石群每块立足高约1-6米,共分数列,长度近4 公里,总数近3000块,分为麦克、克乐马利沃和克尔勒斯康3 个群落。此外,在麦克石群和克尔勒斯康石群的附近,还有两处圆形的名列,上述石群小最高的石块达7 米,如同阵中挺立的高大旗手,整个巨石阵排列整齐有序,显然事先经过周密的布局配置,巨石长阵中石头均为天然石,未加雕琢。
这是一群什么性质的巨石阵?至今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在黎巴嫩巴尔别克小村,又发现了有一个原始部落的神殿遗址,神殿外围城墙是用3 块巨石砌成,估计都超过1000吨,另外,还有一块被称为“南方巨石”的巨石,长度达20.8 米,宽、高各超过4 米,重量在1200吨以上,仅这一块石头,就可造3幢5层高、宽6米、深12米的高楼,并且墙厚可达30厘米!
一块块巨石,无疑是一个个问号,它们历经沧桑,执著地矗立于这个古老星球上的各个角落,也矗立于人类渴望被知识浇造的心灵荒原,它长久地吸引人们的不仅有令人惊叹的原始艺术价值,更主要的是它们都不容分辩地超越了历史,向人类的所有思维能力发出了无声而持久的挑战。
地中海上的马耳他岛上一直埋藏着3 个异乎寻常的谜,第一个谜面是勒在地面上的奇特的轨迹,这些被当地人称为大车印的轨迹凹槽深度达72厘米。说它是车轨吧,但它又显示出明显不同的辙印。对这些奇特的轨迹的猜想大都没什么实际意义,因为轨迹的凹槽越过了高山与峡谷并始终保持非常紧凑的曲线。从古到今,产生过关于轨迹的20余种猜想,无一能站住脚。
马耳他岛的轨迹一直延伸到地中海,即使在水深42米的地方,潜水员还可以发现。
这是否可以理解为马耳他岛大幅度下沉过?
另一个奇特的大胆设想是这样的:我们人类的宇航员在月球上留下过车辙,月球车也曾在月亮表面四处行走;马耳他岛地面为风化的石灰岩,它最初在潮湿的时候是非常松软的,也许就在这期间某种不明飞行物光顾过,并以一种我们还不熟悉的方式“滚”
过马耳他岛的地面?
法力无边、不可妄动的“圣物”
我们和人类的先民受着同样的诱惑,特别是面对浩瀚的夜空,点缀在圆拱形天空中成千上万颗闪亮的星星一直显得神秘莫测,无语的苍穹以其宏伟壮丽的闪烁群星点燃了人类的想像力,不过,对于先民来讲,天上居住着诸神的想法并不只是一种模糊的猜测,而是一种真实的思想。这些神明是宇宙中的智者,因此他们有时离开天上,降临地球,指导尚未开化的人类,甚至这想法在今天一部分人眼中也仍占据着主导地位,不是吗?
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沙漠地带,有一块相当于好几间房子那么大的岩石,每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印第安人纷纷聚集在巨石周围,点起簧火,虔诚地礼拜这块石头……巨石不久就慢慢地发出了一阵阵迷人的乐声,那乐声时而委婉悠扬,似一首优美抒情的小夜曲,时而又哀怨低回,好比一首低沉的悲歌……
更令人神秘莫测的是,在这些发声石头周围散步,就会发现磁场会失灵,人们不辨方向,好比飞机、轮船在百慕大三角区遇到的情形一样,也许这二者真有什么奇特的联系吧?但我们还不能忘记对事情本身发问:当地的印第安人为什么要对这块巨石那样顶礼膜拜?这块巨石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动听的乐声呢?这块巨石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本世纪30年代,美国人在哥斯达黎加的马尔苏尔小镇上发现了大批巨形石球,巨大的石球甚至被当做装饰摆在小镇居民的家门口。这些巨型石球有什么用?人们为什么要制作这些巨型石球?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些简单的问题。于是,仍旧只有猜测:这些石球也许代表着天上不同的星球之间的相对位置?这些石球也可能是外星人放在这里的?
不过,在北纬30度附近,比如埃及的卡尔加、美国的加利福尼亚、新墨西哥州,都大量存在着这种巨型石球,这也就见怪不惊了。
相对于这些可以随意搬动的石头,在墨西哥夸特林昌村的一条河里发现的一座石雕像,却仿佛是一个法力无边、不可妄动的“圣物”。
这尊巨型石雕高7.5米,直径达4 米,总重达167000公斤,上面镌刻了“不能随意搬动,否则暴雨无情”的字样。
1946年,墨西哥政府不顾当地村民的百般劝阻,强行将石雕搬运至首都,令人万分惊讶的是,雕像刚刚安置完毕,暴雨倾盆直下,全国城乡到处闹水灾,只有一个村的村民在刚把石雕运走时就组织筑堤修路,作了防洪抗涝的一切准备,因而才得以安然无恙。
最后让我们来看一看流传已久的“巴别”通天塔吧。“巴别”通天塔最早在巴比伦人中被称为“埃特曼南基”,意为“天地的基本住所”。它建成后矗立于巴比伦城,昔日曾与“空中花园”齐名,一直被当做5000年前美索不达米亚城都鼎盛时代的标志。但是,为什么要建造通天塔呢?通天塔究竟是什么样子?它是奴隶制国君主的陵墓?还是古代的天文观测台?抑或真是供诸神“下凡的”踏脚处?
关于建造通天塔的传说和记载纷繁复杂,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无疑是人类初期文明的标志之一。它也像其他许多众说纷坛的巨石文明一样,给我们这个自以为是的现代文明带来了同样巨大的疑问和对自身的怀疑。
石头死了,因为这些历经地球历史长河的无情冰冷的见证物,没法儿告诉我们曾发生过什么,谁搬动了它们,从什么地方搬来的,使用什么工具打磨?
巨石文明是地球历史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同时也正是横亘于我们现代人心目中的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峰,它的建造者也许没意识到这个令后世头痛的大问题。他可能只是随手拿过几块石头,不经意垒起了一些建筑物,但也许是专心经营,把一切谜底都转换成了石头。
我们可以给无数的巨石遗址建造者列出一道公式:规划十算术十几何十预制建筑构件十硬钢工具十金属钳十载重运输二一项了不起的技术。但这项了不起的技术显然是不随便传人的,要不我们也可以轻易仿造出金字塔、通天塔、巨大石柱群。但我们显然不能妄想去与古代先民比赛,我们已经输了,因为我们还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类分别建造了那么多远古巨石建筑,他们生活的时代到底是什么模样?
流传在北纬30度的洪水传说世界各地民族流传着许多关于洪水的传说,特别是在沿北纬30度一线的民族,几乎都在各自先民的记忆里保存著有关洪水的详尽的历史。
苏美尔人的洪水传说在古代中亚地面,是富饶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这就是苏美尔文明的发祥地,在苏美尔这个谜一般的文明国度中,有一位叫吉尔格梅施的君王,他一生致力于追求永生,考古学家在发掘出的几块泥板上,读到了用楔形文字记载的美索不达米亚神话和传说,并因此穿越时空与古代这位君王相识。这些泥板,有的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在现代伊拉克的河汉地区曾大量出上,总数有好几千。
这是一个保藏在泥板上的已经消失了的文化,泥板提醒我们,即使在那么遥远的古代,人类还是设法保存了古老的记忆。
“我将向世人宣告,吉尔格梅施君王通晓世间一切事务,他的足迹遍及地球上每一角落,睿智的君王探问人间种种幽秘,看透人世种种风情,现在,让我们静听他讲述一则发生在远古大洪水来临前夕的故事。”
在我们所查找的有关苏美尔历史的典籍中,也记载着早在吉尔格梅施之前,乌纳皮施汀君王完整地讲述了在他执政期间一场大洪水的故事,他是因为贤明受到上苍恩赐永生。洪水来临前,乌纳皮施汀君王设法保存了人类和地球上所有生物的种子。
乌纳皮施汀向吉尔格梅施交待:很久以前,有四位神抵共同统治着我们这个地球,他们是苍天之神阿效、大护法恩里尔、战争及性爱女神伊施越儿、水神艾亚。
“在那个时代,地球上人烟十分稠密,人类不断繁衍,整个世界充满噪音,野牛吼叫不已,吼得天神不能成眠。大护法恩里尔听到人间的喧嚣,便对座上诸神言道:人类的吵闹实在刺耳,吼得我们从此彻夜难眠,于是众神一致决定消灭人类。”
水神艾亚怜悯马纳皮施汀王,忙跑来报信,叫他赶紧造一只船。
“拆掉你的房子,制造一艘船,抛弃所有的财物赶快逃命!世俗的财货有什么用?
拯救灵魂才是紧要……听着,逃命的船必须按一定的尺寸,以均衡相称的比例建造,要将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种子贮存船中……“
乌纳皮施汀赶紧动手造船,随即登上船准备逃命,他把牛马和其他牲畜及各行各业的工匠带到船上。洪水终于来了,是在一个黎明前,天际突然涌现出一堆乌云,风暴之神阿达德纵马驰骋,大显神威,只听得铁骑过处传出阵阵惊雷;白昼随即变为黑夜,大地如同一只敲碎的杯子,地上一团黑雾昏昏暗暗,直涌上空……
第一天,风暴席卷整个大地,四处引发山洪,天地一片漆黑,连众神也胆战心惊,纷纷避祸在天神阿奴居住的小天宫。爱神伊施越儿有些后悔了,扯起尖噪子大叫:这些都是我的子民啊!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像一群鱼儿一样葬身海底吗?
- 出投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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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巨石文化”,是指从石器时代至铜器时代分布于欧洲、亚洲、非洲、美洲、大洋洲等世界各地的以巨大石结构建筑为标志的古代文化类型,这些以宏大的平面布局和奇特的造型而著称于世的巨大石质建筑物,从类型上可分为墓石(Dolmen)、独石(Menhir)、列石(Alignment)、石圈(Cromlechs)、石座(StonSeats)、石台(StonTerraces)和金字塔形建筑(PyramidalStructures)等,其种类不但丰富,而且形状、功能、性质等也不尽相同。千百年来,这些巨石建筑物一直以其神秘的作用和抽象的建筑魅力感染着人们,被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称为“巨石建筑”、“巨石碑”或“巨石文化”、“大石文化”。
从世界范围上看,欧洲西部是“巨石文化”出现较早并且分布较为集中的地区,英国考古学家格林·丹尼尔(GlynDaniel)在其《欧洲西部的巨石建筑者》一书中认为,欧洲西部修建和使用巨石建筑是从公元前3500年左右开始的,后来碳十四数据表明这个时代可能早到公元前5000年左右。欧洲早期的巨石遗存主要分布于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南部,同时还在这一地区发现有当地最早的筑有堡垒的村庄,它们属于带有城市文化特点的居住遗址。约在公元前2000多年时,巨石文化沿大西洋海岸向北传播到欧洲北部的英伦诸岛和丹麦、比利时、德国北部以及意大利等地区,这一时期的巨石建筑大致主要有三种类型,即“门希尔式”(独石)、“多尔门式”(墓石或石棚)和“克罗姆列克式”(石圆圈)等,其中最为著名的环状列石类建筑可以英格兰南部索尔兹伯里平原的斯通亨吉(Stoneheng)和杜灵威环石墙(DurringtonWalls)为代表,它们是与天象测时和原始宗教崇拜有关的祭祀性巨石建筑。
约在公元前2300多年时,游牧的塞姆族人从西部叙利亚草原地区东迁至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地区,在两河流域留下了西亚地区最早的大石遗迹,如在底格里斯河岸发现的“胜利石柱”和方锥体大石碑,其上刻有人物形象和“阿卡德文字”。大约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中亚地区出现了以巨大的石圆圈、列石、“鹿石”等为代表的大石建筑,其性质主要是作为墓葬的附属建筑或“用石块砌成象征太阳神的圆圈”,这些遗迹基本上集中分布于从咸海东岸高地到西伯利亚及蒙古人民共和国东北部的广大地区,如在蒙古人民共和国乌苏布草原地区发现大量属于青铜时代的大石建筑,这类遗迹主要是在陵墓和祭坛前竖立的“直立粗长巨石、鹿石”和成排的大石碑,环形的石砌祭坛面积宏大,其直径可达120米,可能“象征着战车轮和太阳”。此外,在东北亚的日本、朝鲜和东南亚的越南、老挝、柬埔寨乃至苏门答腊、爪哇等地以及南亚的印度都发现过不同形式的大石遗迹,其形式主要是石棚(Dolmen)、石圆圈(Cromlechs)等墓葬祭祀类建筑物。
此前学术界一般认为,我国的“大石文化”是以大石墓——石棚为主要代表,相对集中地分布在从东北到西南高原山地的“边地半月形文化传播带”,从辽宁省的东部到四川西南的安宁河、金沙江流域的高山地区都有这种遗存,其遗迹形式包括有“鹿石”、独石、石棚、大石墓等多种类型。从形式特征上看,我国“半月形文化传播带”所发现的大石遗迹与中亚、西亚地区的大石文化比较接近,多属墓葬类和宗教祭祀类的建筑物;在生态地理环境方面,我国大石遗迹分布区也与广义的北方中亚荒漠草原地区相似,多为山地高原区,气候较为干旱寒冷,属于多山、多石的自然环境;从我国大石遗迹的时代特征来看,基本上都属于青铜时代到铁器时代这一时期的遗存,与西亚及中亚地区大石遗迹的时代大致相当;此外,在经济文化类型方面同北方中亚草原和西亚山地的古代文化也基本一致,其游牧、狩猎经济占有很大比例,属于边地游牧民族活动频繁的地区。根据上述特征,我们可以作出这样一种推测,在亚洲地区广泛存在的这些形式、功能都比较一致的巨大石质建筑遗迹,应是亚洲各古代民族在文化特征和地理环境特征方面所具有的相同或相似性质的一种表现,它可能是某种文化交流传播或文化融合现象的标志。
在总体特征上,亚洲地区的大石文化与西方欧洲的巨石文化既有相似之处,也存在一定的区别。从文化背景上讲,在不同的地区出现相同或相近的大石建筑及其文化,至少有两个相同的因素,其一,自然地理环境的相似性,即建造大石遗迹的人们多是处于多石多山的自然环境区,人们在生产和生活的实践中对石质材料和建筑技能有相当程度的掌握并有充足的原料来源。其二,观念意识方面的相似性,即以大石遗迹为标志的古代部族建造这种非生活生产性质的石结构建筑物时,大体上是出于相同或相似的观念,或源于宗教礼祭和神灵崇拜,或源于古人“事死如事生”的习俗,为死者建造有茔域标志及地面象征物的建筑等。正是由于这两种最基本的相同因素,大石遗迹在世界不同的地区都有一定的分布,从而形成了在建筑形式上具有抽象美的“巨石文化”,从欧洲到西亚、中亚,再到南亚和东南亚基本构成了一条巨石文化的“传播走廊”。欧、亚两洲巨石文化在时空方面表现出的这种关联性质,其中既可能有民族的直接迁徙、文化的融合和传播,也可能是观念意识形态的间接传播,甚至可能存在各自独立发明、起源的类同性。但无论是直接传播还是间接影响,欧亚大石文化的相似性都反映出其文化所具有的共同客观条件,即相同的物质环境和共同的精神需要,否则我们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在中国黄河、长江流域的大部分原始文化中没有出现与欧洲和亚洲其它地区相类似的大石文化遗迹。
先前曾有学者认为亚洲地区的大石文化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产物,从西方传入亚洲的路线有两条,一是经中亚地区进入中国北方和东北亚地区,另一条路线则是经南亚的印度向东南亚及大洋洲等地区传播,中国西南四川等地的大石遗迹应是接受了北方中亚大石文化或南亚印度大石文化的传播影响。而西藏地区大石遗迹的发现,使我们对整个中国地区乃至亚洲地区大石文化的传播和发展有了新的认识依据。从微观上讲,西藏高原的地理位置正处在从中国东北到西南地区的半月形边地文化传播带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其北方、东北方和东南方都是历史上以游牧经济为主的高地少数民族文化区,它们所处的地理环境也大都属山石较多的区域,有着相近似的文化习俗和传统。事实上,西藏高原与上述地区古代各部族文化之间的交流是由来已久的,并且也不仅限于大石建筑这类遗存,我们从这一地区出现的岩画、细石器、石棺(室)墓葬、磨制石器以及青铜器的动物纹饰等遗存的特征上都可见到其文化面貌上的相关性。数干年来西南——西北——北方草原——东北这一边地文化区基本上一直是狩猎游牧民族文化与农业民族文化的分界线,大石建筑这种游猎经济文化的特殊遗存自然能够较普遍地流行于生态地理条件相似的各古代部族文化之中,在这个意义上讲,西藏地区正是我国半月形边地游猎文化分布带上连接南北两端的重要中介区域,这一区域内发现的大石遗迹可能表明,四川等西南山地的大石文化与北方草原地区大石遗存之间的某种交往,大约是经由青藏高原地区而发生的。
从宏观上讲,西藏高原正处在中亚草原、西亚高地、南亚次大陆交汇的地理位置上。新石器时代以来,这一较大地域内的民族迁徙和文化交往也是较为频繁的,如果说南亚地区以大石遗迹等为标志的文化曾受到中亚游牧文化的影响的话,那么西藏地区也就可能成为其中间环节。杜齐先生曾作过这种推测:“在西藏存在着一种从新石器传统发展起来的巨石原始文化。这一文化沿着两条路线传播。一条通过库库诺尔地区的欧亚大平原通道进入西藏中部,或许一直延伸到到后藏。另一条进入克什米尔和斯丕提。”在这里,杜齐显然认为那种“从新石器传统发展起来的巨石原始文化”是一支西藏高原以外的早期文化,而西藏地区的大石遗存是这种外来文化传播的结果,并且从传播的方向上看,它可能是来自中亚或西亚的某个地区,到达西藏高原附近之后,一部分进入青藏高原的腹地,另一部分则由高原西部的克什米尔地区进入了南亚的印度等地。无论哪一条传播路线,实际上都是经由西藏高原作为通道。由此可以认为,在世界的东、西方以及亚洲南、北地区的大石文化传播交流过程中,西藏高原都是主要的通道地区,在某种意义上讲,西藏高原神秘的大石遗迹正是欧、亚两大洲“大石文化”连接地带上的一个转折点,它不仅是高原古代建筑艺术中具有抽象美的“纪念碑”,同时也是世界性的大石文化传播带上的一座“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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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啊 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