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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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眼睛是心灵洞开的一对窗扇,是心灵涌出的两汪清泉;那么,秘密,就是心灵珍藏的一座宝矿,是心灵敛聚的一抹灵光。是不是,心灵中有了一个秘密,才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
如果说,读书是在奠定人生的基石,在梳理人生的羽毛,那么,实践,就是在构建人生的厅堂,历练人生的翅膀。是不是,人生经过了实践,才能真正矗立、飞翔在天地之间?
家可以延伸到很远很远,包容大千世界;家可以缩得很小很小,仅两个人也可打得不可开交。家可以绿树成荫,繁华似锦,围起一个小鸟的天堂。家可以狼籍 一片,血流漂杵,筑成一对男女的死牢。关键须每位成员既是国王也是兵,建设它守卫它,和谐地调整家的内政外交,处理好家的边关防务。
奔着幸福,我们苦苦寻觅。可是,幸福在哪儿?幸福该是沙漠中一片清凉的绿洲吧?我们跋山涉川,望眼欲穿,最终却只见到几丛沙棘;幸福该是大海中的一 颗闪亮的珍珠吧?我们涉江探海,寻踪觅迹,末了却只捡到几只贝壳;幸福该是旅途中的一座舒适的城堡吧?我们饥餐渴饮,夜往晓行,最后却只找到一处陋室;幸 福该是山那边的一处桃红杏黄的花果园吧?我们千辛万苦,气喘吁吁,终了却只见到几弯垂柳、几丛小草。其实我们不要把幸福太理想化了,世上本没有完整无缺的 幸福。
一切能激发生机的思想都是美好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私,它能使生命的泉水变得浑浊而枯竭,它能使心灵的天空变得狭窄而阴暗。它能使理想的星辰变得昏暗而模糊。努力激发你心中的光明和力量,激发那无私的爱和奉献的喜悦。
翻开古代诗词,你可以一一品味诗人们深切的思想感情,继而有所思,有所悟。读王维、孟浩然,你懂得了什么是钟情山水;读杜甫、白居易,你懂得了什么 是忧民情结;读辛弃疾、陆游,你懂得了什么是爱国情怀。读着、品着,你已经和诗人们融为一体了,潜移默化中提高了自己的品德修养和审美情趣。
有人不择手段地沽名钓誉,结果名声扫地;雷锋做好事从不留名,却享誉神州;有人要写长留世上的文字,结果速被遗忘;鲁迅惟愿文章速朽,却光耀千古。 问天下文章几篇能留住?繁星满天,只取一勾新月。有人千方百计地追求长命,结果一生平庸。王勃英年早逝,却留下千古绝唱。问世上几人声名传天下?恒河沙 数,惟有钻石闪光。问古往今来几人垂青史?大浪淘沙,只剩些许真金。
人生是一本怎样的书呢?有的人平平淡淡,和风细雨,但他的人生之路却丰富细腻;有的人坎坎坷坷,千磨万难,但他的人生之书却引人入胜;有的人飞黄腾达,青云有路,但他的人生之书却不堪卒度。
春之色为冷的绿,如碧波,如嫩竹,贮满了无限的希望。秋之色为热的赤,如夕阳,如红叶,标志着万物的终极。秋之色为暖的黄,如金穗,如高粱,荡漾着丰收的喜悦。
懒惰者凌乱不堪的足迹,徘徊倒退,是写在人生路上的忏悔书狼狈不堪;勤奋者坚实有力的脚印,勇往直前,是刻在高峰险处的抒情诗,何等豪放。
你不能左右天气,但可以改变心情。你不能改变容貌,但可以掌握自己。你不能预见明天,但可以珍惜今天。
诚实的人,把生活看作连绵的山峰一座座努力攀登;狡猾的人,把生活看作一艘航船,见风驶舵把握方向。狡猾的人,也许终身得利,却失去了真实的自己;诚实的人,也许一生坎坷,却找到了生活的真谛。
历史是什么?一片土地的沧桑变迁可以是一部历史,一个民族的盛衰兴亡可以是一部历史,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可以是一部历史,一个人的酸甜苦辣可以是一 部历史。历史可以很长很长,生命的旅途有多么漫长它就有多么漫长,人类的年龄有多么古老它就有多么古老;历史可以很大很大,世界有多么辽阔它就有多么辽 阔,宇宙有多么浩瀚它就有多么浩瀚。过去的一切,都是历史。
夏有夏的草绿花红,冬有冬的琼枝玉叶。夏天百川灌海,漫天碧透,雨后泛舟,总能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湖面溜冰,一样使人逸兴神飞,意趣盎然。
尽管人生旅途中具体的经历总是显得那样琐碎、那样平凡、那样漫长,又是那样不厌其烦,但是,恰恰是它们构成了一个个真实的精彩人生。这才是生命最弥足珍贵的状态。
生活如酒,或芳香,或浓烈,或馥郁,或清淡,因为诚信,它变得醇厚;
生活如歌,或高昂,或低沉,或悲戚,或欢快,因为诚信,它变得悦耳;
生活如画,或明丽,或黯淡,或素雅,或浓艳,因为诚信,它变得美丽。
流星虽然陨落了,却用美丽的光芒划破夜空,乐曲虽然结束了,却用激昂的旋律振奋人心。
菲尔丁说:“不好的书也像不好的朋友一样,可能会把你戕害。”这话没错。但不必为此走向另一极端,夸大书籍对人的品格的影响。更多的情况是:好人读了坏书仍是好人,坏人读了好书仍是坏人。
友情,是人生一笔受益匪浅的储蓄。这储蓄,是患难中的倾囊相助,是错误道路上的逆耳忠言,是跌倒时的一把真诚搀扶,是痛苦时抹去泪水的一缕春风。
信任,是人生一笔弥足珍贵的储蓄。这储蓄,是流言袭来时投向你的善意的目光,是前进道路上给你的坚定的陪伴,是遇到困难时的全力以赴的支持,是遭受诬蔑时驱赶痛苦一盏心灯。
滴水之所以能够穿石,原因起码有二:一是在于它们目标专一,每一滴水都朝着同一方向,落在一个定点上;二是在于它们持之以恒,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从未间断过这种努力。由此及彼,我们可以想到古今中外有成就的学者,在它们身上,都体现了“专”“恒”二字。
母子之爱、兄弟之情,虽然也有浓厚的利他色彩,但它的前提是以血缘和亲情为纽带的,还不能称得上无私奉献。只有超越亲情血缘,超越个人功利之上的利 他和牺牲,才称锝上无私奉献。这种无私奉献,既不同于道德家的界说,也不同于慈善家的善行。它不是从“小我”意义上寻求和感悟精神的皈依和心灵的慰藉,而 是从“大我”的意义上承诺和践行对国家、社会和人民群众的责任和使命。
书籍好比一架梯子,它能引导我们登上知识的殿堂。书籍如同一把钥匙,它将帮助我们开启心灵的智慧之窗。时间好比一个良医,它能教我们医治流血的伤口,时间如同一位慈母,它将帮助我们抚平心灵的创伤。
有的人生活得富有充实,是因为他具有驾驭生活的能力;有的人生活得平庸无奇,是因为他缺乏战胜生活的勇气。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而英雄,却常常难以用距离或时间的密度来衡量的。
只有波涛汹涌的大海,才能创造出沙滩的光洁与柔软,而平静的湖边,只好让污泥环绕;只有狂风暴雨,才能洗涤污泥浊水,而和风细雨,只能留下泥沙;只有一望无际的森林,才能创造出大地的翠绿与娇美,而孤独的树木,只好任狂风摧残。
热爱是什么?热爱是风,热爱是雨。因为热爱,我们甘于淡泊宁静的日子;也因为热爱,我门敢于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兴趣是什么?兴趣是热,兴趣是爱。因为兴趣,我们抛弃了兴趣以外的享乐;也因为兴趣,我们探索奥秘去,收获成果还。
书是我的精神食粮,它重塑了我的灵魂。当简·爱说:“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无感情的机器”,我懂得了作为女性的自尊;当裴多菲说:“若为自由故,二 者皆可抛”,我懂得了作为人的价值;当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懂得了人应具有的反抗精神;当白朗宁说:“拿走爱,世界将变成一座 坟墓”,我懂得了为他人奉献爱心是多么重要。
既然目标是遥远的地平线,就该多一些冷静和从容。秋天的累累硕果全靠春天的辛勤播种;成为大海的一脉热血,全靠小溪日夜不停地奔涌。也许,付出了汗 水,不一定能收获那个日渐成熟的梦;也许,洒下了热血,并不一定拥有那片火红的风景;也许,黑暗中的苦苦挣扎,并不一定迎来灿烂的黎明……。可我并不一味 伤感。尽管默默地耕耘,还未听到生命的回声,但热爱生命的我,一定会赢。
用不着把年轻的心灵装点得沉重。表面上的沧桑,外在的严肃,并不能让你上升为哲人;离开所有的朋友,你有的只能是孤单的背影。既然现在的我还不能变得深刻,那么,我就让自己变得轻松。哭丧着脸的人,怎能听清花开的响声;伪装自己的人,又怎能听懂蛙鸣一片里的激动。
用不着立刻判定自己不行,而混入茫茫的人海,太俗地活着,点不亮一盏霍霍燃烧的生命之灯。我的喊声或许有些微弱,我的脚步或许有些盲从,但我的热血却自始至终咆哮奔腾。命运没有什么可怕的,惊涛骇浪的海上不是常见扬起的帆影!
用不着为一次小小的挫折而痛哭流涕。人生本来就充满坎坷,没有创伤的珍珠贝,怎会有闪烁迷人的晶莹。跌几次跤,摔几次跟头,是经常的事。如果在一条阴沟里都翻了船,你的人生一定苍白,绝对不会生动。如果败了,我可以从头再来,如果胜了,我可以把脚下的基石夯硬。
用不着把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千古绝唱反复品味出苦涩而徒自悲伤。我生命的指针处在八九点钟,正是旭日东升的美好时刻,只要我努力地 前行,世界的各个角落都会看到我的身影。这个世界,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儿寒冷,但我愿用自己微薄的力量,送给每个感到凉意的朋友一份温暖、一缕光明。
愚蠢的妥协调和是小人的伎俩,它为渺小的政治家、哲学家所崇拜。我们今天应该确凿地说出今天的想法,明天则应确凿地说出明天的意见,即使它与今天之见截然相悖。
人往往懦弱而爱抱歉:他不敢直说“我想”“我是”,而是援引一些圣人智者的话语;面对一片草叶或一朵玫瑰,他也会抱愧负疚。他或为向往所耽,或为追 忆所累。其实,美德与生命力之由来,了无规矩,殊不可知;你何必窥人轨辙,看人模样,听人命令——你的行为,你的思想、品格应全然新异。
嫉妒乃无知,模仿即自杀;无论身居祸福,均自我主宰;蕴藏于人身上的潜力是无穷的,它能胜任什么事情,别人无法知晓,若不动手尝试,他对自己的这种能力就一直蒙昧不察。
读书人的命运在外人看来是崇高的,在读书人自己看来是凄凉的,在某些有权位的人看来,读书是消遣,消遣就可有可无,有所谓也无所谓。所以,只有读书人自己才能体会其中的甘苦。
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候,只是永远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真正的英雄,决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所以,在你战胜外来的敌人之前,先得战胜你内在的敌人。
天下只有两种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吃。照例第一种人应该高兴,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手中那串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人应该悲观。不过事实上却适得其反,缘故是第二种人还有希望,第一种人只有回忆。
人生虽然只有几十年,却决不是梦一样幻灭,只要追求真理,便得永生。人生不是燃烧的蜡烛,而是举着的火炬,我们必须把它燃烧得光明炽热,传给下一代的人。
体验自然是财富。风是一副透明的锦缎,雨是无数晶莹的珍珠,森林宛如翠绿的刺绣,而海湾湖泊则是湛蓝的宝石。
亲情友情是我的财富。我是一朵白云,亲情是包容我的蓝天;我是一棵绿树,亲情便是滋养我的土地;我是一只飞鸟,亲情便是庇护我的森林;我是一泓清泉,亲情便是拥抱我的山峦。
人格需“贵我”:自立以树人之尊严,自信以扬人之精神,自学以长人之才华,自爱以见人之崇高,自励以磨人之意志,自警以示人之理智,自强以显人之个性,自谋以图人只发展,自奋以成人之大业。
失败,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成功,是把有价值的东西包装给人看。成功的秘诀是不怕失败和不忘失败。成功者都是从失败的炼狱中走出来的。成功与失败循环往复,构成精彩的人生。成功与失败的裁决,不是在起点,而是在终点。
人生就像一条河,经历丰富,才能远源流长。伟大的一生,像黄河一样跌宕起伏,像长江一样神奇壮美。人生就像一座山,经历奇特才能蔚为大观。伟大的一生,像黄山一样奇峰迭起,像泰山一样大气磅礴。
经历就是人生的硎石,生命的锋芒在磨砺中闪光;经历就是人生的矿石,生命的活力在提炼中释放。
经历就是体验,经历就是积淀。没有体验就没有生存的质量;没有积淀,就没有生存的智慧。人生的真谛在经历中探寻,人生的价值在经历中实现。
美,可以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也可以在炸毁的大桥旁;美,可以在芳香扑鼻的鲜花上,也可以在风中跳动的烛光中;美,可以在超凡脱俗的维那斯雕像上,也可以在平凡少女的笑靥里。
用不朽的“人”字支撑起来的美好风景,既有“虽体解吾犹未变兮”的执着吟哦,也有“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跌宕胸怀;既有“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崇高追求,也有“敢教日月换新天”的豪放气魄。
我是一只蜜蜂,在祖国的花园里,飞来飞去,不知疲倦地为祖国酿制甘甜的蜂蜜;我是一只紫燕,在祖国的蓝天上,穿越千家万户,向祖国向人民报告春的信息;我是一滴雨点,在祖国的原野上,从天而降,滋润干渴的禾苗;我是一株青松,在祖国的边疆,傲然屹立,显示出庄严的身姿。
不管鸟的翅膀多么完美,如果不凭借空气,鸟就永远飞不到高空。想象力是翅膀,客观实际是空气,只有两方面紧密结合,才能取得显著成绩。
有的人,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愿意把伞借给你,而下雨的时候,他却打着伞悄悄地先走了。有的人,在你有权有势的时候,围着你团团转,而你离职了,或无 权无势了,他却躲得远远的。有的人,在面对你倾诉深情的时候,语言的表达像流淌一条清亮、甜美的大河,而在河床底下,却潜藏着一股污浊的暗流。有的人,在 你辛勤播种的时候,他袖手旁观,不肯洒下一滴汗水,而当你收获的时候,他却毫不愧色地以各种理由来分享你的果实。有的人,注重外表的修饰,且穿着显示出一 种华贵,而内心深处却充满了空虚。充满了无知与愚昧,那种无文化的形态,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在他的言语行动中。
读别人,其实也在读自己,读真、读善、读美的同时,也读道貌岸然背后的伪善,也读美丽背后的丑恶,也读微笑背后的狡诈。读人,最重要的是读懂怎样为 人。读人,是为了要做一个真正的人。因此,读人时,要学会宽容,要学会大度,由此才能读到一些有益于自己的东西,才能读出高尚,才能读出欢乐,才能读出幸 福。
大的东西变小,小的东西也会变大。“大”与“小”常常在某种条件下向对方转化。大的损失会因补救及时而变小,小的成绩会因继续努力而变大;“多”与“少”也是如此,多的问题会因及时求教而减少,少的知识会因不断积累而增多。
信仰是人生杠杆的支撑点,具备这个支撑点,才可能成为一个强而有力的人;信仰是事业的大门,没有正确的信仰,注定做不出伟大的事业。劳动是一切知识的源泉,只有辛勤劳动,才能点燃智慧的熊熊大火;劳动是事业的阶梯,没有辛勤的劳动,不可能攀上事业成功的巅峰。
如果说人生是一首优美的乐曲,那么痛苦则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音符;如果说人生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那么挫折则是一个骤然翻起的浪花;如果说人生是湛蓝的天空,那么失意则是一朵漂浮的白云。
教育需要激情,激情让教育显示出无穷的生命力;教育需要诗意,诗意让教育洋溢着浪漫主义的情怀。追求产生激情,激情使追求的主旋律铿锵有力;追求产生诗意,诗意使追求的调色板光彩照人。
画家画花,独绘一枝,意在留些天地,让欣赏者自去遐想;音乐家演奏,抑扬顿挫,有时“无声胜有声”,让听众自去体味;诗人作诗,讲究含蓄,言有尽而意无穷,让读者自去欣赏;教师讲课,言简意赅,故意引而不发,留给学生思考的余地。
真诚就像开满枝头的花朵,总是能结出友谊的果实;真诚好象一条清澈的小溪,心灵就是小溪的源头。
金钱,能买来佳肴,买不来好胃口,能买来书籍,买不来知识。金钱,能买来玫瑰,买不来爱情,能买来贺卡,买不来友谊。
蜜蜂和蝴蝶虽然都是在花间飞舞,但一个在创造,一个却在虚度。创造者奉献的是甜美的生活,虚度者留下的是生活的垃圾。
也许,永远没有那一天,前程如朝霞般绚烂;也许,永远没有那一天,成功如灯火般辉煌;也许,只能是这样。攀缘却达不到峰顶;也许,只能是这样奔流却掀不起波浪。
我们为相遇,举起晶莹的酒杯,却不知过去的生活,其实就是这次邂逅的准备。夜,张开黑色的帷幔;月,洒下温柔的清辉。雾袅袅风微微。涌进心头的是潮水,溢出眼眶的是眼泪。
对骄傲的人不要谦虚,对谦虚的人不要骄傲。
世界如同一棵玫瑰花,悲观的人,只想到它的刺可怕;乐观的人,只想到它的香可爱。世界如同精美的食物。人只用少量的时间进食,大部分时间在消化,独处就是消化世界。
政治斗争是很复杂的事情,来不得卤莽,来不得急躁,要有韬晦之计。该忍耐时则忍耐,该强硬时便强硬,该妥协时也妥协。忍耐时可以长时间缄默不语,反击时要攻势凌厉,不给对手一点喘息的机会。
时代,给许多普通的名字涂上了一层金粉,同时也让许多发亮的名字失去了光泽。而所有的时代和所有的历史,又在接连不断地接受人的创造和支配。
在现实生活中,谁能事先告诉我们,那些看上去似乎毫无用途的知识,或因司空见惯而被我们忽略的东西,有朝一日会变成我们终身受用不尽的财富呢?或者,如果有人说鹅卵石就是宝石,又有多少人听得进去呢?毕竟有许多人会被眼前利益迷住眼睛。
狂妄自大的民族不喜欢聆听,他们只会穷兵黩武,贪欲和傲慢遮挡了他们的视线;闭关自守的民族不喜欢聆听,他们只会坐井观天,浅陋和愚昧妨碍了他们的 进取;急功近利的民族不喜欢聆听,他们只会浅尝辄止,浮躁和短视制约了他们的识见。因此,只有喜欢聆听的民族,才是富有智慧的民族。
人的一生像金,要刚正,人格须挺立;人的一生像木,要充实,内涵须深刻;人的一生像水,要灵活,方法须随和;人的一生像火,要热情,态度要诚挚;人的一生像土,要本色,作风要朴实。
读书,也是人生一笔获利丰厚的储蓄。这储蓄,是发现未来的钥匙,是追求真理的阶梯,是超越前贤的基础,是参与竞争的实力。
祖国的语言,像繁星那样灿烂,像珍珠那样宝贵,像牡丹那样美丽,像梅花那样芬芳;祖国的语言,耸立着珠峰,镌刻着长城,绵延着昆仑,流淌着黄河;有 汉魏风骨,唐宋诗章,金元曲剧,明清小说;有皇宫凤阕,阆苑奇葩,竹篱茅塘,朝日霞光;有婉约浓艳,朴素大方,清新冷峻,典雅豪放。
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是一种理智的胜利;自己被自己感动了,是一种心灵的升华;自己把自己征服了,是一种人生的成熟。
尝试是乌云蔽日时能直上云霄的那种勇敢的鸟;尝试是大浪迭起时海上上勇往直前的一叶扁舟。对于勇敢者,尝试是一条崭新的生活之路;对于懦弱者,尝试是一座铁筑的高墙。
- 真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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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的文化为先锋小说设置了多重困境。先锋小说渐渐地滑出人们的视野,成为某种遭受压抑的边缘文化。然而,在我看来,这恰恰喻示了先锋小说的意义。经济成为社会的主题词之后,商业、利润、股份、消费、信贷、资本共同作为显赫一时的概念重组了社会话语光谱。这样的世俗氛围之中,先锋小说坚持一种疏远的姿态,坚持一种格格不入的话语。这种话语顽强地分割出另一种文化空间。这暗示了另一种生存维面和价值体系,暗示了话语之中尚未驯服的力比多。也许,先锋小说还没有——甚至不可能——勾出一个肯定的世界蓝图。但是,这种异己声音的存在保持了九十年代文化的丰富与弹性。
这样,人们不仅可以察觉余华、苏童、格非、叶兆言、北村这些作家进入九十年代之后的不同姿态,同时,人们还有理由提到这样一批新的作家:韩东,鲁羊,西飏,潘军,吕新,毕飞宇,东西,刁斗,述平,须兰,李洱,李冯,王小波,等等。
九十年代的文化图景之中,诗人、作家这些近于潦倒的知识分子早就丧失了举足轻重的社会地位。他们无法高视阔步,充当指点江山的精神领袖;另一方面,他们亦无力卷入社会深部的运动,手执权柄,号令四方。他们的生死存亡与货币回笼或者企业复苏无关,他们的嬉笑怒骂干预不了官员的任免与日常用品价格。总而言之,他们仅仅是出没于社会边缘的一族,已经不配拥有壮观的故事。撇开熙熙攘攘的外部世界,这些小说内部更像是寂寞的一隅。的确,许多先锋小说找不到大幅度起伏的戏剧动作。但是,这并未使先锋作家感到匮乏——他们在语言与人物命运之间发现了一种紧张。
显然,孙甘露与格非均是痴心的语言迷恋者。时至今日,《信使之函》或者《访问梦境》的极端写作仍然让人们记忆犹新。这两部小说仿佛暗示了孙甘露乃至许多先锋作家所不可逃脱的原型——语言与梦境。孙甘露的叙事时常从外部世界幻觉般地返回叙事语言本身,《夜晚的语言》再度显示了这一点。格非具有和孙甘露相近的优雅。《锦瑟》、《凉州词》、《公案》等小说表明了他对于古典诗词的眷恋。相对地说,格非所擅长的一个伎俩即是,将语言的神秘本性与现实情节不露痕迹地交织,小说之中随处可见的玄思以及种种似是而非的格言让人们想到了博尔赫斯小说的书卷气。他的《谜语》暗示了语言的奇特魔力。《谜语》之中设置的谜语成功地使几个人物之间关系扑朔迷离,故事之中隐而不见的空缺致使小说同时也成为一个大谜语。事实上,这种魔力同样可能体现于另一种符号体系之中。吕新的《被画匠法隆先生无意中绘在墙上的罗顺纹究竟是个什么人?》体现了这一点。小说之中的基本关系已经暴露在古怪的篇名上:画匠法隆的壁画作品让罗顺纹心神不宁。画面上的种种景象仿佛与罗顺纹具有某种秘密联系。当法隆无意地将罗顺纹的形象作为绘画的原型时,现实之中的罗顺纹则失去了魂魄,从而与画面上的情节混为一体。
如果将语言的故事交给苏童重写,那么,他就会将情节夸张得十分奇特:一个人让赞颂火的诗烧伤了——这即是苏童的“《烧伤》。这种浪漫的想象之中,语言如同火苗一样一伸一缩地窜动起来。尽管肇事者多年之后吐露了酒醉之后的真相,但是,这样的想象还是让主人公成为语言的俘虏——他成为这个城市之中最后一批诗人。
《烧伤》之中的语言如同一种精灵,韩东的《反标》却将语言描写得十分诡异。《反标》的反常之处在于,小说出现了某种叙事的放纵或者炫耀。故事的结局,《反标》并未像《烧伤》那样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反标》抛开了故事的真实依据,从叙事逻辑的意义提出了故事所包含的多种线索——根据小说的前半部分,反标可以设计为小波和卫东的作品,也可以设计为赵雨花对于他们的陷害,甚至还能够说成是吴天津作案。这些结局均未超出叙事的可能,但是,真相却变成了一个捉摸不定的幻影——真相的唯一性为不同的叙事可能所分解。这意味了语言对于现实的吞噬。但是,尽管如此,“反标”作为一种奇特的语言作品始终保持了扼杀一个人政治生命的恐怖功能。这是两种不同的语言魔力——《反标》的叙事奇妙地汇合了这两种魔力。
韩东的《反标》公然暴露了小说背后的叙述者。和盘托出叙事规则的存在,从而将故事操作的所有秘密向人们敞开。这样的坦诚往往败坏了人们的胃口——这将破坏阅读之中身临其境的幻觉。叙事的框架出现在人们的视域,那些可触可感的现实不再是种种景象的自动演示——它们不过是被叙述出来的。一切动人的故事仅仅来自语言的讲述。如果说,古代的说书艺 人或者行吟诗人存留于文本的形象更像是口头表述的遗迹,那么,如今的叙述者出面显然是有意为之。自从马原开始,这种恶作剧的叙事说明书已经在小说之中屡见不鲜。越出了习惯的叙事边界并且在小说之中谈论这样的边界,这样的叙事被称之为“元小说”。谈论叙事框架、谈论故事陈述代码的时候,谈论者的位置将无形地后退至更高的一层,这即是“元小说”的基本涵义。
如同华莱士·马丁在《当代叙事学》里面解释的那样,“元小说”是向人们告知小说如何产生逼真效果的眼镜和框架。承认这些故事的小说身份将使人们震惊地从幻觉之中走出来。人们终于意识到,他们面对的并非现实本身——他们面前仅仅是一个语言组织起来的人工世界,一种现实的代用品。这是对人们所信任的真实给予残酷的打击。
从《枣树的故事》到《关于厕所》,叶兆言始终是“元小说”的爱好者。他不惮于让小说的叙述者混杂在故事的主人公之间,共同走动在人们的视野范围内。这些叙述者经常不失时机地发表一些如何叙事的幕后设想,从而将自己从众多的角色之中区分出来。“元小说”不断地提醒人们,这是人为的小说,而不是现实的原始记录。叙事产生的语言蛊惑时刻遭到了无情的破除,种种让人们血脉贲张或者涕泅滂沦的情节不过是语言制造出来的勾当。这使人们的阅读始终保持了对于叙事成规的警觉——生动的故事来自叙事配方的调制,而不是不可抗拒的现实本身。福楼拜为爱玛的服毒痛哭失声,托尔斯泰无法阻止安娜卧轨自杀——这种现实主义小说的神话不再像过去一样诱人。现实主义小说的逼真效果恰恰掩盖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它是一种叙事巧妙地制造出来的幻觉。如果毫无戒备地将这种幻觉当成现实予以崇拜,那即是对现实主义叙事成规所隐含的意识形态一无所知。“元小说”有意地将叙事成规显露出来,这即是阻止叙事与现实的之间习以为常的混淆。
叙事与现实的分离将文本的意义生产从“真实”的观念之中解放出来。文本的意义不是来自赤裸裸的现实,而是来自叙事的写作行为。这样的结论同时包藏了一种潜台词:文本的意义不是像矿藏一样凝结在某些现实内部,文本的意义诞生于一系列叙事程序的复杂运作之后。然而,东西似乎对这样的结论仍不满足。他的《商品》继续告诉人们,阅读所依据的一系列阐释程序同样是文本的意义赖以产生的温床。从叙事框架的暴露到阐释框架的暴露,这使“元小说”走得更远。
《商品》重复,旅途之中爱情故事的原型。主人公“我”在火车站结识了一个叫作“薇冬”的姑娘。“我”搜罗了一大堆性爱的传说、趣闻和笑话作为漫长行程的谈资。这些传说、一趣闻和笑话——这些语言作品——终于打动了薇冬,他们走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成为夫妻,并且有了一个孩子。令人意外的是。《商品》在故事开始之前首先交代了写作的工具和原料。叙述者坦然地承认,爱情是生产小说的永不枯竭的原料,叙述者的作为仅仅是利用汉字工具将这一切写出来。这样的交代迅速使人们的眼光从故事移向了写作行为:人们眼前这一个爱情故事更像是一个写作工匠在作坊里面凭空捏造出来的。然而,如果说这是故事向叙事行为的追溯,那么,故事完成之后,叙述者与诸家刊物编辑的通信却是故事向阐释的延伸。众多编辑发表了种种是是非非的评语,这使故事的意义与种种阐释之间的关系昭然若揭。这样,叙事、阐释与故事之间的先后衔接终于勾勒出一个完整的轮廓:一切都是语言运作的结果。没有什么能够逃到语言的网络之外。
叙事究竟拥有多大的权限?可以从叙事与现实的关系之中看出,前者正在跃跃欲试,企图成为后者的主宰。述平的《一张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元小说”。小说的开始引用了一支众所周知的童谣作为题词:“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那儿讲故事:从前有座山……”不难发现,这支童谣之中语言的自我派生与自我分裂成了这部小说叙事功能的隐喻。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进人一家工厂——这部小说循序渐进地将他的故事写了八稿。这是一种重迭与变异的交织:每一稿的故事都某种程度地袭用上一稿;同时,每一稿又在上一稿的基础之上进行了重大的改造。十分有趣的是;每一稿的叙述者均是大学生本人——他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故事反复地写到了枕头底下的一个笔记本里。人们已经无法从阅读之中分辨,每一稿不同的故事是大学生的亲身经历还是他写出的作品。小说的某些地方曾经暗示叙述者的动机:这个大学生常常不满自己上一稿故事之中的形象因而另起灶炉。事实上,小说之中的八稿分别显示了八种平行的叙事“可能”——没有哪一种叙事“可能”因为拥有更多的真实根据而成为“现实”。叙述者甚至表明,这样的叙事“可能”可以无休止地排列下去。这个意义上,每一稿均是下一稿的酵母——一次又一次的叙事由于自我分裂而不断地自我繁殖;所谓的现实终于退为这种无限繁殖出来的语言派系的影像。
叙事被夸张为主宰之后,文学的想象必定会越过习惯的边界从而向叙事索取栖息的空间。这样,人们理所当然地来到西飏的《季节之旅》面前。《季节之旅》可以视为一个关于写作、叙事和语言的故事。小说之中密集地插入许多已有的文本、格言、日记、录音带、录像带、电影、经典小说,从而在交织汇聚之中形成一个多种文本组成的大拼盘。这部小说的主人公同样是一个作家,他的叙事上演了神奇的一幕。这个作家在某个时刻向自己小说的一个人物“秋”嘘了一口气,让他活起来,走人作家本人的世界,与作家相遇、交谈、争执,并且代替作家与另一个叫作尤拉的女人恋爱。于是,作家所置身的世界与“秋”所置身的稿纸上的风景联成一片,成为一个新的、若真若幻的环境。尽管《季节之旅》的想象并非首创——尽管孙甘露的《请女人猜谜》与《岛屿》已经娴熟地表演了双重文本互相指涉的游戏;但是,这仍然是一个叙事崇拜的标本。对于《季节之旅》说来,叙事不仅以虚构的方式弥补了现实的缺憾,而且,叙事制造现实、制造生命——叙事几乎具有了上帝创世的意义。
人们已经发现,武侠故事是许多先锋小说的戏仿对象。例如,余华的《鲜血梅花》即是通过戏仿从武侠故事之中脱胎而出。九十年代的文化网络之中,英雄主义情调、除暴安良、义重如山的道德规范、人物的等级制度以及武侠故事的明显程式尤其可能为戏谑的调侃提供靶子。这使先锋小说对于武侠故事怀有特殊的兴趣。如果说余华的《鲜血梅花》沿用了武侠故事的程式,那么,须兰的《少年英雄史》更像是沿用武侠故事的意象。快马、宝刀、脚印、道士、古庙、棺材、难解的棋谱、神秘的客商、凶险的小镇客栈、冰天雪地之中的持续追踪——这一系列意象与寻父、弑杀的原型共同酿成了巨大的悬念。然而,小说利用镜子式的幻象冰释了这个悬念。这里没有终局的真相,没有真正的父亲,英雄与仇人均为子虚乌有,冒名者、赌局、厮杀、美女都不过是一面铜镜之中转眼即逝的风景。“我是无数的亦是惟一的”,“我在你的记忆里只存活一次,随后便不知所终”——这种迷离而又略为轻佻的口吻损害了武侠故事慷慨悲歌的一贯风格,正义、威武、坚韧、豪迈、勇猛在游戏式的拆解之下成了种种朴空的概念。
《鲜血梅花》与《少年英雄史》是一种文类的戏仿;相形之下,李冯的《我作为武松的生活片断》是一个文本的戏仿。小说基本保留了《水浒》之中武松故事的轮廓;然而,叙述者的转换——从全知全能的叙事变成了武松本人的叙事——不知不觉地移动了描写的重心和焦点。武松的英雄外观为一个酗酒者厌烦的内心独白所代替,种种现代文本的堆砌加重了戏谑风格。打虎的壮举不过是即兴的游戏,刀剐潘金莲、醉打蒋门神——一大批性爱与暴力的故事——更像是那些热衷于武松故事的作者强加给他的情节。这样的重写颠覆了文学史上一个著名的英雄形象。英雄气概破产了;英雄不过是文人墨客用文字编织的一个外部躯壳,武松仅仅是一个略有几分蛮力的、平庸的嗜酒者而已。三十年代,施蛰存曾经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将《水浒》之中的“石秀”重新显影;九十年代,李冯的武松却流露出某种嬉皮士式的冷漠。
王安忆的《进江南记》之中,历史的考据与历史的瓦解同时进行:前者来自典籍的旁征博引,后者来自叙述人自以为是的断言。《进江南记》一开始就援引了《辍耕录》的一句话作为证据,解释乃颜旧部如何进入江南。然而,后继而来的叙述却不断出现“我想”、“我设想”、“我不喜欢”、“这一点已是我所需要”这一类轻率口吻。小说使用这种口吻填充空白,裁决疑难。一系列变幻沧桑的历史故事纷至沓来,但是,历史学的森严门规却形同虚设。许多时候,叙事的可信与否代替了历史事实的真实与否。这样,历史事实退缩到了叙事的阴影下面,等待任性的叙述人驱遣——王安忆的长篇小说《纪实与虚构》更大规模地利用历史的考据与历史的瓦解制造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家族神话。这样的戏仿终于使人们开始怀疑历史叙事的可信程度。于是,历史在现实之中的传统意义遭到了动摇。
在许多人那里,历史的诱人之处并不是过往事实的确认;他们更多地沉醉于古香古色的“历史感”,享受某种历史“气息”。苏童的《我的帝王生涯》曾经利用皇室争端、妃子、太监、大釜、御河、宫殿等宫廷文化符号仿造出一段虚假的历史沧桑。鲁羊某些小说出现的修史者形象同样表明他的怀旧情调。鲁羊的《蚕纸》收集了一套富有“历史感”的文化代码:居士、小妾、朝廷、客栈、红木屏风、端砚古墨、满门抄斩的风声、大河之上巨浪与酒杯形状的漩涡,它们轻易地组成了一个三百多年之前的故事:朝廷捕捉,文人流窜,同行陷害……可是,《蚕纸》并没有让这些文化代码完全统治小说。《蚕纸》的叙事继续拉开了阅读与文本之间的距离,终于将幕后制造“历史感”的操作行为收人人们的视城:一座现代都市的效区,一个三百多岁依然风姿绰约的女人坐在刚刚开张的小酒店里,不无卖弄地对一个作家娓娓而谈——所有的故事不过是这个女人口述的亲身经历。这个场面寓含了另一套叙述代码。故事的“历史感”由于这一套叙述代码的介人而骤然显出了虚假;“历史感”不过是叙事制造出来的波澜;表明了这个事实之后,叙事又顺手将这种“历史感”打发到某种“信不信由你”的俏皮之中。
九十年代初期,王朔的反讽语言名噪一时。在大口号、大字眼与小人物、小动作之间,在豪言壮语与油嘴滑舌之间,王朔的可笑搭配成功地使许多政治辞令变为矫揉造作的范本。然而,李洱的(寻物启示)之中,反讽已经政治话语分散到现实的四面八方。小说摹仿了一批中学少年人的口吻。许多时候,这批少年人复述了他们从成年人嘴里听到的道理,诸如美,性,政治,但是,他们那种不恭的腔调迅即使种种道理变了味道。令人回味的是,这批反讽丧失了王朔式的尖刻——这批反讽背后闪烁着隐约的无奈。反讽意味了中学少年对于成年人嘴里的道理并不信任;但是,他们找不到一个更高的信条和尺度显示反讽者的智力优势。这使他们止于挖苦,挖苦对象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寻物启示》之中,反讽更像这批少年的口头游戏;事实上,他们的行为仍然有意无意地加入了重复世俗经验的“成年仪式”。
的确,反讽者通常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精神姿态。反讽者坚信,他们的信条和尺度绝对优于被反讽者——这是他们的反讽言辞避免误读的保证。这个意义上,王小波的《2015》如何选择反讽的更高信条和尺度?小说将叙事时间确定为下个世纪的2015年,佯装以未来的眼光奚落二十世纪人类的艺术、国家机器与性。如同王小波的他小说一样,《2015》之中一系列肆无忌惮的闹剧片断一泻而下。种种怪异杂乱的想象、不无色情的玩笑之辞与夸张的戏滤、讥讽使小说显得生气勃勃。尽管叙述人不断地重复他并没有想清艺术的真谛,但是,他对种种强奸艺术的精神暴力与物质暴力表示了不可遏止的愤懑。叙述人的眼里,性可以向暴力屈服,但艺术不可能接受任何强加的锁链。这不是多么惊人的认识,然而,这样的常识却掩埋在另一些更为强大的观念下面,以至于小说不得不用强烈的、甚至是挑衅性的反讽予以陈述。
通常,反讽意味了一种刺人的锋芒。因此,如果将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与李锐的《无风之树》视为反讽,这或许会引致人们的惊异。在我看来,这是民间话语对于知讽分子叙事的反讽,换言之,这亦即民间文化内部价值尺度对于书面文化内部价值尺度的抵制。前者是在野的、朴素的、简明的;后者是权威的、主流的、复杂的。人们可以从《许三观卖血记》之中发现,许三观那种反反复复的啰嗦与絮叨暗示了民间话语与知识分子叙事之间的分裂;《无风之树》察觉到这种分裂可能带来的政治断裂:矮人坪的农民对于文件上雄辩滔滔的政治术语茫然无知,他们的欲望、向往、渴求同样不可能在这一套政治术语之中得到任何体现。对于韩少功的《马桥词典》说来,这样的分裂已经成为首要的主题。韩少功发现,许多边缘之地的居民隐匿在难以进人的语言屏障之后,深藏在中文普通话无法照亮的暗夜里。他们的大量感受被排除在学士们御制的笔砚之外。这意味着,这些居民的生活无法在规范的中文之中展开。这个修辞事件背后包含了文化权力的剥夺。这个时候,民间话语能不能在强大的知识分子叙事声势之下保持自信的姿态?
这样,我有理由继续提到余华的《我没有自己的名字》。《我没有自己的名字》之中出现了一个乡村的弱智者。如果说,小丑或者傻瓜在巴赫金描述的狂欢节当中经常充当兴高采烈的角色,那么,这个乡村的弱智者只配有遭受捉弄的命运。父母双亡之后,他甚至被村里的人取消了拥有名字的资格。姓名意味着个人在家族谱系之中的位置,无名者象征了彻底逐出文化行列。对于这个弱智者说来,一系列伦理意义上的取笑显然是丧失名字的文化后果。有趣的是,虽然这个弱智者充当了小说的叙述人,但是,反讽的效果意外地出现了。弱智者无意之中的反讽不是产生于智慧的高度,而是产生于道义的高度。弱智与善良、忠厚相互联系,聪明是丑恶和残忍的手段,这种反讽同样可以置于民间话语与知识分子叙事之间:谁该受到嘲笑?
爱情故事的匮乏并不意味着性爱的匾乏。相反,性爱恰恰是先锋小说热衷的故事。原因十分简单:因为孤独;如前所说,先锋小说接纳了大量边缘人物——性爱是这些人孤独生涯的一个重大安慰。
朱文的小说《因为孤独》与性爱无关:远在纽约,一个孤独的艺术家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去拜访另一个同样孤独的诗人时,在诗人的寓所里见到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是从艺术家身上分裂出来的另一个自我,艺术家梦中生活的自我。另一个自我贸然出现在白天,冒充艺术家与诗人畅谈,这一切仅仅由于一个原因:孤独。
毕飞宇的《充满瓷器的时代》曾经将一个性爱的故事套入小镇子的贸易革命之中——卖豆腐,卖瓷碗,卖镜子。然而,小说那种左右盘旋的叙事最终说明,性爱与贸易之间貌合神离。事实上,昔日另一个恐怖的性爱故事如同幽灵罩住瓷器铺的老板娘,使之重蹈覆辙。雨后的空巷,鲜嫩的月光,歪倒的蜡烛,稀哩哗啦的瓷器炸裂声音——这一切不过为两个性爱故事的衔接制造诡秘的气氛而已。性爱仅仅是性的角逐,性的欲望并未转换为社会经济或者政治历史的冲动,这种能量的压抑甚至使性爱故事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变幻多端。刁斗的《捕蝉》构思了几个性爱故事的连环套。几套公寓的住户通过机械设备互相窃听彼此的性生活,所有的悬念、欲望、威胁、刺探就在这种连环套之间紧张地展开。然而,上述的悬念与较量同样没有溢出这些公寓,更大范围地卷人道德或者经济的主题。这个连环套由于一个住户的撤出而告中断——一个作家从窃听之中获得了巨大的灵感,他在写完了小说之后离开了公寓。这是一个富有象征意味的结束:对于这个作家说来,这种故事的意义仅仅是调动小说写作的趣味。
先锋作家并不主张将性爱植人社会或者历史——潘军的《白底黑斑蝴蝶》企图证明这一点。《白底黑斑蝴蝶》出现了后现代小说习用的拼贴,里根、南希、股市、乳腺癌、刺杀以及形形色色的世界丑闻与一个失败的性爱故事拼贴在一起。在这里,性爱故事并没有成为各种片断的轴心——这些片断是分散的。这些片断不是某一个社会原因的共同产物,这些片断的同时出现仅仅因为偶然。进人后现代主义式的零散化与平面化之后,性爱不过是一个孤立的因素——人们还能指望性爱具有马尔库塞在《爱欲与文明》之中描述的那种革命能量吗?
- 西柚不是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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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人 的 路
一个人要穿过沼泽地,因为没有路,便试探着走。虽很艰险,左跨右跳,竟也能找出一段路来,可好境不长,未走多远,不小心一脚踏进烂泥里,沉了下去。
又有一个人要穿过沼泽地,看到前人的脚印,便想:这一定是有人走过,沿着别人的脚印走一定不会有错。用脚试着踏去,果然实实在在,于是便放心走下去。最后也一脚踏空沉入了烂泥。
又有一个人要穿过沼泽地,看着前面两人的脚印,想都未想便沿着走了下去,他的命运也是可想而知的。
……
又有一个人要穿过沼泽地,看着前面众人的脚印,心想:这必定是-条通往沼泽地彼端的大道,看,已有这么多人走了过去,沿此走下去我也一定能走到沼泽的彼端。于是大踏步地走去,最后他也沉入了烂泥。
世上的路不是走的人越多了越平坦越顺利,沿着别人的脚印走,不仅走不出新意,有时还可能会跌进陷阱。
生 命 清 单
五官科病房里同时住进来两位病人,都是鼻子不舒服。在等待化验结果期间,甲说,如果是癌,立即去旅行,并首先去拉萨。乙也同样如此表示。结果出来了。甲得的是鼻癌,乙长的是鼻息肉。
甲列了一张告别人生的计划表离开了医院,乙住了下来。甲的计划表是:去一趟拉萨和敦煌;从攀枝花坐船一直到长江口;到海南的三亚以椰子树为背景拍一张照片;在哈尔滨过一个冬天;从大连坐船到广西的北海;登上天安门;读完莎士比亚的所有作品;力争听一次瞎子阿炳原版的《二泉映月》;写一本书。凡此种种,共27条。
他在这张生命的清单后面这么写道:我的一生有很多梦想,有的实现了,有的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现。现在上帝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了不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打算用生命的最后几年去实现还剩下的这27个梦。
当年,甲就辞掉了公司的职务,去了拉萨和敦煌。第二年,又以惊人的毅力和韧性通过了成人考试。这期间,他登上过天安门,去了内蒙古大草原,还在一户牧民家里住了一个星期。现在这位朋友正在实现他出一本书的宿愿。
有一天,乙在报上看到甲写的一篇散文,打电话去问甲的病。甲说,我真的无法想象,要不是这场病,我的生命该是多么的糟糕。是它提醒了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实现自己想去实现的梦想。现在我才体味到什么是真正的生命和人生。你生活得也挺好吧!乙没有回答。因为在医院时说的,去拉萨和敦煌的事,早已因患的不是癌症而放到脑后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每个人都患有一种癌症,那就是不可抗拒的死亡。我们之所以没有像那位患鼻癌的人一样,列出一张生命的清单,抛开一切多余的东西,去实现梦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因为我们认为我还会活得更久。然而也许正是这一点量上的差别,使我们的生命有了质的不同:有些人把梦想变成了现实,有些人把梦想带进了坟墓。
找 伞
一次,一位教授对一个商人说:“上个星期,我的伞在伦敦一所教堂里被人拿走了。因为伞是朋友作为礼物送给我的,我十分珍惜,所以,我花了几把伞的价钱登报寻找,可还是没有找回来。”
“您的广告是怎样写的?”商人问。“广告在这儿。”教授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从报上剪下来的纸片。
商人接过来念道:“上星期日傍晚于教堂遗失黑色绸伞一把,如有仁人君子拾得,烦请送到布罗德街10号,当以5英磅酬谢。”
商人说:“我是常做广告的。登广告大有学问。您登的广告不行,找不到伞的。我给您再写一个广告。如果再找不到伞,我给您买一把新的赔您!”
商人写的广告见报了。次日一早,教授打开屋门便大吃一惊。原来园子里已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把雨伞。这些伞五颜六色,布的绸的,新的旧的,大的小的都有,都是从外面扔进来的。
教授自己的那把黑色绸伞也夹在里间。好几把伞还拴着字条,说是没留心拿错了,恳请失主勿将此事声张出去。教授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商人,商人说:“这些人还是老实的。”
你知道商人的广告是怎么写的吗?
商人的广告是这样写的:
“上星期日傍晚,有人曾见某君从教堂取走雨伞一把,取伞者如不愿招惹麻烦,还是将伞速速送回布罗德街10号为好。此君为谁,尽人皆知。”
20 美 金 的 价 值
这是我从一则英文故事里读到的:
一位爸爸下班回到家很晚了,很累并有点烦,发现他5岁的儿子靠在门旁等他。“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爸,你一小时可以赚多少钱?”“这与你无关,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父亲生气地说。
“我只是想知道,请告诉我,你一小时赚多少钱?”小孩哀求。“假如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一小时赚20美金。”
“喔”小孩低下了头,接着又说,“爸,可以借我10美金吗?”父亲发怒了:“如果你问这问题只是要借钱去买毫无意义的玩具或东西的话,给我回到你的房间并上床。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会那么自私。我每天长时间辛苦工作着, 没时间和你玩小孩子的游戏。”
小孩安静地回自己房并关上门。
父亲坐下来还生气。约一小时后,他平静下来了,开始想着他可能对孩子太凶了——或许孩子真的很想买什么东西,再说他平时也很少要过钱。
父亲走进小孩的房:“你睡了吗孩子?”“爸,还没,我还醒着。”小孩回答。 “我刚刚可能对你太凶了,”父亲说,“我将今天的气都爆发出来了——这是你要的10美金。”
“爸,谢谢你。”小孩欢叫着从枕头下拿出一些被弄皱的钞票,慢慢地数着。
“为什么你已经有钱了还要?”父亲生气地说。
“因为这之前不够,但我现在足够了。”小孩回答,“爸,我现在有20块钱了,我可以向你买一个小时的时间吗?明天请早一点回家——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将这个故事与你所喜欢的人分享,但更重要的与你所爱的人分享这价值20美金的时间——这只是提醒辛苦工作的各位,我们不应该不花一点时间来陪那些在乎我们,关心我们的人而让时间从手指间溜走。
多 看 了 一 眼
有一回,一位老人对我讲了一个他自己的故事:
我年轻时自以为了不起,那时我打算写本书,为了在书中加进点"地方色彩",就利用假期出去寻找。我要在那些穷困潦倒、懒懒散散混日子的人们中找一个主人公, 我相信在那儿可以找到这种人。
一点不差,有一天我找到了这么个地方,那儿是一个荒凉破落的庄园,最令人激动的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懒散混日子的味儿也找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老人,穿着一件褐色的工作服,坐在一把椅子上为一块马铃薯地锄草,在他的身后是一间没有油漆的小木棚。
我转身回家,恨不得立刻就坐在打字机前。而当我绕过木棚在泥泞的路上拐弯时,又从另一个角度朝老人望了一眼,这时我下意识地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来,从这一边看过去,我发现老人椅边靠着一副残疾人的拐杖,有一条裤煺空荡荡地直垂到地面上,顿时,那位刚才我还认为是好吃懒做混日子的人物,一下子成了一个百折不挠的英雄形象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对一个只见过一面或聊上几句的人,轻易下判断和做结论了。感谢上帝让我回头又看了一眼。
顽 石 的 启 示
我刚嫁到这个农场时,那块石头就在屋子拐角。石头样子挺难看,直径约有一英尺,凸出两三英寸。
一次我全速开着割草机撞在那石头上,碰坏了刀刃。我对丈夫说:“咱们把它挖出来行不行?”“不行,那块石头早就埋在那儿了。”我公公也说:“听说底下埋得深着哪。自从内战后你婆婆家就住在这里,谁也没能把它给弄出来。”
就这样,石头留了下来。
我的孩子出生了,长大了,独立了。我公公去世了,后来,我丈夫也去世了。
现在我审视这院子,发现院角那儿怎么也不顺眼,就因为那块石头,护着一堆杂草,像是绿草地上的一块疮疤。
我拿出铁锹,振奋精神,打算哪怕干上一天,也要把石头挖出来。谁知我刚伸手那石头就起出来了,不过埋得一尺深,下面比上面也就宽出去六寸左右。我用撬棍把它撬松,然后搬到手推车上。这使我惊愕不已,那石头屹立在地上时间之长超过人们的记忆,每人都坚信前辈人曾试图挪动它,但都无可奈何。仅因为这石头貌似体大基深。人们就觉得它不可动摇。
那石头给了我启迪,我反倒不忍把它扔掉。我将它放在院中的醒目处,并在周围种了一圈长春花。在我这片小风景地中,它提醒人们:阻碍我们去发现、去创造的,仅仅是我们心理上的障碍和思想中的顽石。
- niceji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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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唯美的 情书
1944年11月10日,周恩来赴重庆参加谈判。
来:
你走了三天了。我可想你得很这回分别不比往回,并非惜别深深,而是思恋殷殷这回我们是在愈益热爱中分别的,何况在我还有歉意缭绕心头呢我真想你得很
你走了,似乎把我的心情和精神亦带走了我人在延安,心则向往着重庆,有时感觉在分享你与两岩内外故人相聚之欢呢
你走了,好像把舞场的闹热气氛亦带走了昨晚的舞厅却是冷淡而减色呢。钟声未响十点,男女舞星都散场回窑了。“怎么散得这样早”我问。“快垮台了”三元答。“今天人不多吗”超复问。“顶多不过二十对。”“女的少极啦。”我心里想,走了一个跳舞男星,就这样减色了么———一笑。
但当舞厅音乐奏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些照旧的调子———《西宫怨》、《梅花三弄》……当音乐声声送入我的耳里的时候,亦还照旧觉得那些跳舞的快乐的人们中有个你在。然而当情感透过了理智,环顾眼前的现实,才意味到你已离开了延安,于是我便惘然了你如何慰远人之念。
……你走了,兄姊和妹子们都很关心我,频来慰我的寂寥。大姊、小崔、瑞华,尤其是小浦、云臻、彭总诸人。感谢她、他的友爱情谊,然而却不能减释我对你的想恋你一有可能与机便,还是争取飞回来吧我热烈地欢迎你
……
深深地吻你轻轻吻你
你的超
一九四四·十一·十二延安
1951年2月底,体弱多病的邓颖超来到杭州休养,而周恩来此间仍旧忙于国内事务和抗美援朝战争的指导等工作。周恩来接到3月3日邓颖超的来信后,因为公务迁延,直到3月17日才抽空给邓颖超回信,在这封信的开头,周恩来一改平时严肃的表情,走笔蜿蜒,对邓颖超轻加调侃,但其中分明饱含着歉意。
鸾:
抵杭已一周,前数日阴雨绵绵,春寒袭人,不亚北国之寒;但其温度与江南景色,却与北地有别。前日放晴,春风和煦,已带来温暖,令人心情精神为之爽振。我们曾冒细雨拜岳庙,登孤山,山顶眺望,全湖在望,殊为大观。湖滨山岭,梅花盛开,红白相映,清香时来,美景良辰,易念远人。特寄上孤山之梅、竹、茶花、红叶各一,聊以寄意,供你遥领西湖春色也。
钱江铁桥亦一大建筑,我们于放晴之晨,前往游览。桥分三层,下行舟,中行火车,上行人。桥旁有六和塔。沿桥而行,左右观览,钱江风景,至为壮丽。留此期间,当分别游览胜地。待北返,相见时,再细诉罢。
你赴天津之行如何旧地重游,回味犹甘良友欢晤,乐也何如寄你浙地特产香榧一盒,望分饷友朋和女儿辈。我远在西子湖边,你应自知珍重。就寝时间之公约,实行得如何念念。
纸短情长,就此打住。
凤
1951年三月三日
超:
西子湖边飞来红叶,竟未能迅速回报,有负你的雅意。忙不能做借口,这次也并未忘怀,只是懒罪该打。你们行后,我并不觉得忙。只天津一日行,忙得不亦乐乎,熟人碰见不少。恰巧张伯苓先一日逝去,我曾去吊唁。他留了遗嘱。我在他的家属亲朋中,说了他的功罪。吊后偕黄敬等往南大、南中一游。下午,出席了两个干部会,讲话,并往述厂、愚如家与几个老同学一叙。晚间在黄敬家小聚,夜车回京。除此事可告外,其他在京三周生活照旧无变化,惟本周连看了三次电影,其中以《两家春》为最好,你过沪时可一看。南方来人及开文来电均说你病中调养得很好,颇慰。期满归来,海棠桃李均将盛装笑迎主人了。连日风大,不能郊游,我镇日在家。今日苏联大夫来检查,一切如恒。顺问朱、董、张、康等同志好。
祝你日健
周恩来
- 来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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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要穿过沼泽地,因为没有路,便试探着走。虽很艰险,左跨右跳,竟也能找出一段路来,可好境不长,未走多远,不小心一脚踏进烂泥里,沉了下去。
又有一个人要穿过沼泽地,看到前人的脚印,便想:这一定是有人走过,沿着别人的脚印走一定不会有错。用脚试着踏去,果然实实在在,于是便放心走下去。最后也一脚踏空沉入了烂泥。
又有一个人要穿过沼泽地,看着前面两人的脚印,想都未想便沿着走了下去,他的命运也是可想而知的。